儒有不宝金玉而忠信以为宝的意思(什么是“忠信之道”)
通过对“郭店楚简”之《忠信之道》篇的细读,深入揭示该简文的根本意旨同样在于“仁义”,同样在于以孔子为代表的先秦儒家一以贯之、一脉相承之所谓“中庸之道”。并且指出,该简文所论证的对象同样是“属人”的,同样指涉所有人及其相互间的上下左右之关系。同时在考古学和文献学外,从解释学的角度,从一个侧面,进一步为证成其成文年代,提供了一条思想史方面的理据。
关键词:忠 信 仁 义 道 德 中庸
自1998年文物出版社出版了《郭店楚墓竹简》[1]以来,有关于此的研究始终是国内外学术界的一个热门话题,直至今日,尚未止息;尤其对其中“儒书十篇”的研究,更是炙手可热,与日俱增——毕竟这部分出土材料的文献价值和思想意义太重大了,毕竟它从根本上对整个中国哲学史、中国学术史传统等造成了不小的影响——甚至在一定程度上,还对其构成了颠覆和冲击。
而本文的写作,即通过对“郭店楚简”“儒书十篇”中《忠信之道》篇的细读,对其中所蕴涵着的“忠信之道”,给予哲学性的追问和反思。一
《忠信之道》可以说是1993年出土的“郭店楚简”儒家作品中文字较短的一篇;然而它对先秦儒学乃至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的研究,意义却重大而深远。为此,李存山先生曾撰文指出,该篇所讲的“忠信”,其意旨不在于“教化民众”,也不是讲普遍的道德伦理,而是教导和要求“当权者”们要做到“忠信”;并且认为,此乃该篇之所谓“特色”。然而,果真如是说哉?
在本文看来,这一简单界定和划分“简文”教育对象的阅读方法,是有失公允的;或至少说,其中不无主观臆断之嫌。然则《中庸》不曰“官盛任使,所以劝大臣也”乎?不曰“忠信重禄,所以劝士也”乎?不曰“时使薄敛,所以劝百姓也”乎?同时,《礼记》不曰“儒有不宝金玉而忠信以为宝”乎?不曰“儒有忠信以为甲胄,礼义以为干橹”乎?以及《大戴礼记》中不曰“皋陶作士,忠信疏通,知民之情”乎?换句话说,以孔子为代表的整个先秦儒学是“属人”的,而且这个“人”,又无疑是“大写的人”——它所指谓的,乃是庄子之所谓生于天地之间、“处于天地之间”、“无所逃于天地之间”的整个人类,而不可能是其中某个特定的个体、群体或者集团;至于这篇“简文”,似乎也并不例外。